沪经动向:保卫方言

沪语的年轻“保镖”

作 为一名居住在中国的美国人,我发现这儿完全不同的一件事情是全国有大量方言。在美国,大家都说英语,尽管有时带有地方口音和表达会让理解稍微有些挑战。相 比而言,在中国,许多方言除了讲这种许多方言除了讲这种方言的地方的人之外,难以理解。随着一些讲方言的人移居到更大的城市并且说普通话,许多方言在未来 几十年可能会消亡。香港和上海等更加国际化的城市在保护当地文化元素方面,比小城市更有优势。因为许多大城市拥有大的学术界积极保护当地方言。许多学者通常是老年人,他们有 令人敬佩的目标,但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年轻一代说。比起通常与落后联系在一起的方言,年轻人更喜欢讲更加国际化的普通话。

在这种背景下,我好奇地了解到二三十岁左右的三个人尝试使上海方言能吸引年轻人,他们最近开办了“嗲!上海”的播客。(中文报道)在我决定如何翻译这个项目名称中“嗲”这个字之前,我不得不咨询很多人,因为这个字的发音类似“dia”,非常当地化,普通话中没有对应的字。

该 项目背后有三个人,Panda,一名32岁的室内设计师;钢老师,一名25岁的小学老师;32岁的铜老师是钢老师的发小。自从8个月前“嗲!上海”沪语播 客推出以来,三人组合已经录制了26期节目,点击率已破四万,因为他们讨论各种有趣的话题不断迎合着说上海话的年轻一代。

在如何保护上海方 言的无休止讨论中,该项目是我读到的比较富有创造力的一个,不管在这个年代方言是否值得保护。这个年代,许多上海居民来自遥远的各个地方,讲着各地方言。 该市依然保留至少一个上海方言的电视台,我怀疑大多数观众是老人。其他保护努力包括在当地一些公交车上用方言和普通话两种语言报站。

关于是 否值得保护方言,我问的人持有非常不同的观点。之前的一个同事是上海人,三十岁左右,他与儿子讲上海方言,但儿子用普通话答复他。但他的观点似乎是这种转 变不可避免。在我与朋友们聚餐时,我另一个老朋友总是很快转入用上海话与他同时代的朋友们交流,使得我坐那里,挣扎着理解与普通话类似的只言片语。但是当 周围有超过三四个非上海人时,他又自如地转回到讲普通话。

我有些尴尬地承认,我在上海居住超过三年,但我只做了很少的努力去学上海方言。当 我在台湾住了三年时,我也同样很少学说当地方言。我主动努力学方言的唯一地方是香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我住在香港。那时,香港还是英国的殖民地,当地 几乎没有讲普通话的人。当今,外国人凭英语有时可以生存,但在当地餐馆吃饭或去一些只讲广东话的较偏远的村庄时,只会英语是不够的。

所有这些将我带回到我的核心观点,语言是交流的首要工具。在现代上海和台湾,我能用普通话与每个人顺畅交流,因此没有学习当地方言的紧迫感。相比而言,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香港,学习广东话对生存很重要,因为许多当地人既不说英语,也不说普通话。

那 么,对于是否值得保护上海方言,或者各种方言,我的观点是什么?我认为大多数人会同意,根本没有办法去保护大多数中国方言,因为许多方言只在小区域讲,缺 乏知识界为其生存游说。这种过程当然不是中国特有的,因为随着通信和流动性的增强,标准语言成为规范,欧洲大多数现代国家的方言也消失了。

然 而,欧洲依然存在许多方言,在一些地方,使用较广。嗲!上海”等这类努力,不仅令人钦佩,而且在中国当前财富和流动性不断增长的情况下,这是上海方言或其 他方言生存的关键。我认为这种努力是明智的,因为它力图为上海话添加“嗲”和特殊元素,明显针对年轻一代,年轻一代的兴趣对于方言的生存至关重要。

除了吸引当地人,挽救方言的支持者甚至可能尝试通过接触外来者拓宽其努力,推广说方言和享受方言,而不是使其仅仅被当地原著居民独自占有。谁知道——也许这种包容性的延伸会让像我一样的外国人心悦诚服地付出努力去学习丰富多彩的语言以及上海历史和文化的重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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